“不不不,田姑娘入宫为妃嫔,厂卫们就有了其他选择,不再是必须支持汉王。 田弘遇得了伯爵,他的富贵就已经到头了,还有什么意愿去支持汉王? 然后我们还可以再配合诸多举措,离间汉王与田家的关系。 汉王失去了田家和厂卫的支持,离彻底败亡还会远吗。” 周奎终于被说服了。 吴昌时又讲解了具体的计划,方才满意地离开。 吴昌时走后,周奎反复考虑,还是决定把消息传进中宫。 第二天,午后,九月初一。 四川、筠连县深山之中,数千人正在卖力地凿石拓道。 叙马兵备道孙传庭,身上沾满泥土,正躺在一块平整青石上休息。 袁时中也满身泥土,一脸疲惫地坐在青石旁。 袁时中心里也苦啊,自己堂堂一位流寇领,好心好意地受了杨嗣昌的招抚,结果被派到四川的西南角落里。 四万部众,男女老少,天天不是开荒种田,就是凿石头修路。 只能说生命安全有了些保障,但日子过得比流寇可累多了。 袁时中看了眼躺在青石上的孙传庭,有怨言也不好说出口。 毕竟人家那么尊贵的文官,也身先士卒,亲自带头来做这些脏活累活,那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自己也干了,而且干的活半点都不少,说明不是故意针对、刁难你这些受招安的流民。 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孙传庭也醒了。 孙传庭只感觉浑身酸疼,心里对杨嗣昌抱怨开了:‘我好好的在刑部大狱里待着,吃的好,睡的香。 我的狱友侯恂,在大狱住了七八年,不也挺好的嘛。 你个杨文弱,非把我弄出来干什么。 把我弄出来也就算了,非让我做什么叙马兵备道啊。 做叙马兵备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屯田、练兵、抚境、安民而已。 但你非要我修缮和拓宽五尺道有什么用。 真是吃饱了撑的,就来消遣我。 如今中原打成那样,你不让我去效力,却让我修四川到云南的路。 四川到云南的路,拓宽了又能怎么样?修的比以前平整又能怎么样?’ …… 与此同时,湖广、长沙府。 杨嗣昌风尘仆仆地赶回府署,刚一坐定,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