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谷语偏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谢卓凡,“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说着,她转过身,径自朝后院走去。 谢卓凡立马追了上去。 一入后院,焉谷语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为何要帮着皇后娘娘算计我,你知道么,我生平最讨厌算计我的人,尤其是我不喜欢的人算计我。” 她说话干脆利落,连续两个“不喜欢” “讨厌” ,明确表了自己的态度。 谢卓凡被怼得哑口,他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有多卑鄙,可他若是不做,便没机会得到她了。 “语儿妹妹,我承认,我在今日这事上很卑鄙,但我也是真心喜欢你,想同你成婚。” 越听,焉谷语越气,讥笑道:“可是我不愿意同你成婚,别一厢情愿了。 你应该清楚,我心里有人,即便和你成婚,哪怕是到死,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她心里气,索性把话说绝了。 谢卓凡早便料到她会如此说话,心头虽然难过,却也说不上被伤得千疮百孔,“语儿妹妹,你一定要如此说话么?皇后娘娘的的旨意已经下了,我们都不能抗旨,正如我母亲说的那般,感情是处出来的。 我是真心喜欢你,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得了吧,你这么喜欢我,也没见你冲进书肆救我?” 焉谷语咬牙皱起眉头,使劲挑话讽刺谢卓凡,“我不想让你去死,只希望你能别娶我。” 谢卓凡面色一变,很快,他再次展颜,直接忽略了书肆那事,“除了不娶你这一点,其他我都能听你的。 你心里没我也成,你身子差,不要孩子我也接受。” “……” 焉谷语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维持住面上的平静了,十分想破口大骂,但她的家教不允许。 眼见谈不下去了,她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道:“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语毕,她丢下谢卓凡一人,快步离去。 谢卓凡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焉谷语远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嫁进谢府,他掏心掏肺地待她好,总有一日,她会对他动心的。 延德宫。 辛白欢平日里忙着打理后宫事物,直到夜里才算有些自己的时间。 再过几日便是杨觉远的生辰,她想不出该送什么东西给他,便打算绣一副画给他。 自然,她不敢让人看出这东西是绣给杨觉远的,只能绣得极为隐晦。 晚膳后,宫女进来掌灯,一连几盏,将寝殿照得亮堂堂的。 辛白欢独自一人端坐在绣架前,低着头,一针一针地绣着,绣得极为认真专注,仿佛每一针都带着自己的情意。 没一会儿,杨绝远进门。 他站在寝殿门边,静静望着琉璃灯下的辛白欢。 这么多年来,他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能如此看她。 纵然失去了一点东西,但他从未后悔过。 之前,他骗了她,说自己的父母还健在,可事实上,他的父母早已离世。 父母离世,他心中唯一的牵绊便是她了。 白日陆惊泽给他的信里写得明明白白,他若是拿回懿旨让辛白欢取消赐婚,那些东西便不会摆在陆赢面前。 “阿远?你一直站在那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