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说着说着便把手腕的手镯给取了下来,再次递给了仵雨溪。 “我就这些了,皇上。 我小桃做事磊落,绝不骗人。” 仵雨溪不置可否地接过了手镯,烧蓝银器入手温润,银掐丝棱子凸起,硌在手指间分外明显,外表还很光鲜。 连同那只金镶玉的璎珞一并收进了袖里,仵雨溪侧身吩咐道:“既是找不到,那便用银子抵吧。” 他做不到亲手处置杨嬷嬷,那就随沈青之意,留她一条命。 仵雨溪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几位暗卫,利索地从杨嬷嬷的床沿内侧搜出来一个中箱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银子。 他扭头,一步步走出了这间屋子,屋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漾着清风。 回了皇宫,仵雨溪便径直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的下课时间很早,仵雨溪算了算时辰便决定步行过去,一路慢悠悠地走过后宫的各处宫殿,抬眼皆是冷冷清清,只有宫人在走动。 “我来接沈青回去。” 仵雨溪见到李祭酒便说,心里莫名有种接自家小孩回家的大家长的感觉。 甩了甩头把这诡异的想法给甩出脑海,仵雨溪一眼就瞧见了从国子监内走出来一脸自傲的沈二公子。 还颇为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这都快把‘我搞事情了’给写在脸上了! 作为相处十多年的竹马,沈青撅个屁股仵雨溪都知道他干了什么,更何况沈二公子如此不加掩饰。 仵雨溪的眼神下意识又看向了一旁的李祭酒,年迈的高龄老官面带愁容,被小皇帝眼睛一瞪,心里忽然一哆嗦。 “老臣有话想禀告皇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仵雨溪眯了眯眼,果然吗? 他微颔首:“你尽管说。” “老臣……老臣想把监管国子监一事交于张主薄,老臣年事已高,实在不适合再继续教学下去了。” 李祭酒颤颤巍巍道。 ……沈青在国子监已经不安分到竟让一向温文尔雅的李祭酒辞官吗?这才两天啊! 仵雨溪气愤地瞪了一眼还在洋洋得意的沈青,后者一愣,扬起了眉,脸上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给我回去等着。 仵雨溪咬牙又瞪了一眼沈二,问向德高望重的李祭酒:“老师可是想告老还乡,可如今盛暑炎热,何必如此匆忙?” “……” 李祭酒目睹了仵雨溪瞪向沈青的那两眼,顿了顿,每个字都带着谨慎措词的痕迹。 他道:“不是沈大将军的原因。 只是老臣的儿媳前两日传信,说老臣的孙子快要出生了,老臣不想错过孙儿出生,亦想亲自教导他成人,日后为国做贡献,是以想告老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