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个人都有相似之处,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严河思索着他们两个人,再回想一下自己演过的剧本,演过的角色,意识到,他演的戏,可能真的碍于自己年龄和角色年龄的关系,所以甭管什么性格、什么设定,在这种人格和性格的复杂度上,都比较简单,纯粹,没有两面性,甚至是多面性。 人是圆形的,是一个多面体。 在戏剧中,人却往往是符号化,哪怕两面性,或者是多面性,也只是几个面,不可能真正做到立体地展现一个人物。 可有的人物,为什么就可以给人立体感,是这部戏把他复杂程度的方方面面都拍到了吗? 不,是这个人在观众心中已经建立起了一个真实的性格特征,戏里面没有拍到的,观众可以想象出来。 严河再去看自己在《焚火》中演的李无殇。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这个角色如果从文学性上来说,很好演? 因为他的角色在剧本里太简单了。 李无殇是一个特别符号化的角色。 院长的孩子,天之骄子,被保护得很好,前期也很骄傲,直到后面随着商永周饰演的魏央出现,慢慢地卷入一些事件,给他带来了一些触动,对他造成了许多的改变,到最后,现他的父亲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一刻,李无殇的角色生了彻底性的蜕变—— 尽管如此,严河想象到的,也就是一个少年从真相与背叛中粉碎自己,重塑一个新的人格。 对,仍然是这样一种人物塑造的模式。 所以,有迹可循。 难的表演是无迹可寻的,是羚羊挂角。 但是,是严河对李无殇这个角色的理解肤浅了吗? 也不是,这个角色就是这样的,这个角色在剧本上之所以成立,就是严河理解的那样“有迹可循” ,否则,这就不是一个商业化的剧本了。 它不是在探索人性,不是在去深入挖掘一个复杂的内核。 严河要是企图把李无殇往更深入、更复杂的方向去演,都跟这个故事本身的风格相去甚远了。 也不一定真的能立住这个角色。 严河想通了这一些,豁然开朗。 怎么说呢,想通这一些不会让他对李无殇这个角色有更高的表演追求了,但他作为演员,对于人物,对于塑造,有了更深的理解。 严河很享受这样“顿悟” 的时刻。 - 陈思琦连续感慨了三声“我服了” 。 严河有些茫然地、眼神清澈地看着视频里的陈思琦,不理解,问:“怎么了?” 陈思琦问:“你有没有在我身上顿悟过?让你对人性、对人物有更多的理解?” 严河马上笑了出来,然后拨浪鼓似的摇头。 “没有。” 陈思琦:“你越来越表演艺术家了哦,跟李跃峰做个朋友,都能让你产生这么多的思考。” “我也没有想到,也不是我主动想的。” 严河说。 陈思琦:“不过,人跟人之间就是很多的不一样,何止是李跃峰跟曾桥,你来我们编辑室待一个星期,你都能现人跟人之间有多少不一样的地方。” “编辑室……他们怎么了?” 严河听起来,似乎像是不太对劲的样子。 陈思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