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原以为放刘言政进园,会难以面对若霞,见若霞神色泰然自若,与往日无异,让她松口气。 到了书房,抽一本柳鶯诗词录,许多歌诵鱼水之欢的颂词,她总算是亲身体验了;此时胸口满怀情意,想藉诗词抒发。 等若霞将早饭送来,放在靠窗那侧坐榻矮桌上,宋伶对若霞说道:「你坐。 」 若霞正要去拉矮凳,宋伶指着坐榻道:「坐那儿就好。 」 奴僕不与家主平起平坐,若霞一直谨守身份,宋伶是初次放开态度,让若霞与她平坐。 「谢夫人。 」 「政二爷的事……」 宋伶还没说完,若霞抢白道:「夫人放心,事情只会留在茗萱苑内。 」 「我明白你是个懂分寸的人,园里也只有你在,这两日多亏有你,辛苦了。 」 「这是若霞该做的,况且夫人体谅若霞,未因表哥入园之事多加责罚,岂敢不尽心尽力。 」 「嗯……日后……」宋伶咬咬唇,道:「只要别让他在园里走动,你俩在房里幽会,我不过问。 」 明白那份云雨之爽快,难以责怪若霞胆大包天,让黄大川入园;有这机会,谁能乐意守寡呢。 却见若霞突然往下一跪,道:「多谢夫人体恤,若霞有一事要坦白。 」 宋伶不解,道:「你说。 」 「那日之后,除了若霞外出到黄大川那里私会,仍有几次,瞒着夫人让他入园;只带他入房,不敢在园里放肆。 」 「这……」宋伶思考这阵子,不觉夜间有异,若霞若不主动说,宋伶也不会知道。 她轻叹口气,道:「若是以前,我肯定说你玷污茗萱苑的清白,倒不是此刻与政二爷私通,不好说你:而是明白……」 宋伶思量言词,道:「明白怎会如此思念……唉,你们有分寸就好,起来吧。 」 「谢夫人体谅。 」 宋伶自书案前移到坐榻,将早饭吃完,若霞端着一小盅瓷碗过来,说:「这是政二爷留的补药。 」 宋伶不疑有他,将微温的药水一饮而尽;若霞另外送上一杯茶水,让宋伶冲过口中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