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醒来的明婳,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望着烟粉色缠枝莲花的幔帐顶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来天玑说得对,酒喝多了果然头疼。 不过她昨日不是坐在庭前摇椅上守岁吗,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她握拳锤了锤脑袋,刚要坐起身,陡然记起昨夜那个荒诞又不正经的梦。 她竟然梦见和一个狐狸精敦伦了? 这个认知让她双颊迅速涨红,脑瓜子也嗡嗡的,她知道寒夜漫漫寂寞难耐,却也不至于难耐到梦到一个妖怪! 哪怕那狐狸精变成了裴琏的模样,那也是狐狸精啊! 明婳羞耻地想打滚,才将翻身,就被身上袭来的那阵熟悉的酸疼感给惊住了。 她屏住呼吸,忙不迭坐起身,撩开衣襟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傻了眼。 那娇嫩雪肤上的红痕,斑斑点点,不堪入目。 明婳彻底懵了,难道这世间当真有狐狸精? 她只在话本里看过女鬼和女狐狸精半夜会勾搭书生,吸食阳气,从未听说过男狐狸精会纠缠良家妇人啊。 就在她震惊于除夕夜竟然和个男狐狸精幽姘了,并思考起这大过年的道士还可会接驱邪的活儿时,幔帐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明婳一惊,以为是天玑来了,忙不迭掩好衣襟。 哪知那脚步声却一直行至床边,没等明婳反应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幔帐。 当看到床边一袭玉色长袍的男人,明婳倏地瞪圆了眼。 这是狐狸精,还是真人? 看着呆坐在床上的小太子妃,裴琏浓眉轻抬:“怎么,一觉醒来又不认识孤了?” 明婳长睫颤动:“你…你,你是人是妖?这青天白日的,我劝你速速离去,莫再纠缠!” 裴琏:“……” 须臾,他薄唇轻扯,勾出个鬼森森的弧度:“若孤不走,非要纠缠呢?” 明婳霎时抱紧了怀中的被子:“那你别逼我找道士除了你!” “哦,那你找吧。” 裴琏嗤笑一声,高大身躯边朝她倾去:“在道士来之前,孤先吃了你。” 见他真的扑过来,明婳吓了一跳,大声“啊” 了下,忙扯过被子蒙住脑袋,缩成个乌龟壳。 裴琏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山包,哑然失笑。 这傻子,竟当真以为这世上有鬼神? 只笑着笑着,想到她昨夜在身下乖巧又黏人的模样,眼底笑意一时微凝。 倘若昨夜真是个狐狸精,她也会那般热情配合? 哪怕那狐狸精是他的模样。 昨夜只当是情趣,不觉有什么,现下意识到这点,裴琏胸口微沉。 他坐在床边,拍了拍那小山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