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女人说开后,女人便不再顾忌,将隐隐提供的便利都摆在明面上,不邀功却也不遮掩。 老太太看着租金过于实惠的租赁合同,终于反应过来,然而房子都卖了出去,再纠结也没有意义。 人家小祝这么用心帮咱们,咱们该怎么还呐老人有些犯愁。 庄未绸没吭声,却在心中默默地反驳老太太。 用心的并非小祝,而是另有其人。 可对方不图名不图利,连帮忙的名头,都挂在自己妹妹身上。 至于该怎么还她也愁。 这挂念一直被祖孙二人念叨至手术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办住院手续,老太太还在等祝却瑢的电话。 也不知道小祝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她有的是人保护关照,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那和在家里能一样嘛?老人不以为然,随即自己推翻自己:算了,也许在外面更自由些,从前她家里人都不管她,现在她姐姐又将她拘得过分 她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倘若之前,庄未绸置身事外不予置评,现下却听不得老太太说女人不是。 待人接物有礼有节,会替别人考虑的人,在家就对妹妹苛责? 庄未绸不相信。 况且,她们现在还沾着人家的光,背后道人家是非可不对。 你怎么又向着外人说话?老太太纳闷:小祝才是你的朋友。 我只知道,咱家房子的事,是祝却瑢托她姐姐办的。 老人得知真相,半路上卡了壳,憋得摆摆手不再多言。 庄未绸也跟着沉默,她蓦地想起那晚在甜品店,女人发着高热与她倾诉的模样,不知怎的泛出一股子心疼来。 住院手续办得很顺利,可到了分配床位时却遇到了麻烦。 祖孙二人来到住院部时,原本该是老太太的床位被一个小姑娘霸占。 小姑娘十来岁的年纪,第一次从山沟沟出来,陪母亲看病,不懂得医院的常规流程。 她母亲得了与老太太一样的病,分期更晚,急需手术治疗。 但医院的资源有限,等一个住院部的床位需要提前排队,像老太太的床位,就是一周前排队得来。 夸张的时候,排期一个月的也有。 除此之外,手术费用的开销更是天文数字。 山民自给自足,一辈子没进几次城,母亲尚且需要理解一会儿,更何况是十几岁的孩子呢。 大夫说没有床位,需要等通知,小孩子却天真地以为床位就像赶进城大巴的座位,谁占到就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