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微微挑起眼梢。 石羚谑笑:“哦…那你随便找个地方,我睡客房。” 真不客气,他嘴角抽动两下。 宝缘一拍脑袋:“对了,今天早些时候也住进来个男居士,男士一起应该更方便。” “行。” 夜深,庙中凝寂无声。 雷雨化作珍珠,一颗颗砸在青灰色瓦砖上,劈啪作响。 宝缘在前边带路,脚下生风:“客房离得都不远,有什么事互相照应。 那位男居士还在诵经,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这么晚还诵经?” 石羚好奇。 “众生皆苦。” 宝缘掌心合十。 靳燃不信此道,转头慢悠悠打量起这间简陋的客房,目光落到床头,见枕边压了只低调的朗格表。 他不禁暗笑,看来也不是凡人。 “早点休息。” 石羚道。 靳燃亦点头:“晚安。” 阖好门窗,他叁两下脱掉西装,转身懒倒进床榻。 被褥间弥散着股闷厚的香火味,他闻不惯,皱了皱眉,侧过身。 百无聊赖点开微信,就被几个群的消息连番轰炸。 高庭申催促他快些到,场子都热过叁四轮,再一会还约好了人过来打麻将。 这帮人在滨海不敢放肆,到河州全部原形毕露,兴致起来什么都干。 他疲于应付,狭长眼睑闭了闭,间隔数秒,简短回了条。 「抛锚,不去了。 」 尔后利落关机。 单手搓揉几下颈窝,困意反倒消减。 他干瞪眼,天花板中央挂了盏白炽吊灯,两只白蛾正奋不顾身扑向这处热源,惹出滋滋声响。 飞蛾扑火。 自打聂从山出事,他几乎没睡过好觉。 这条道注定要踽踽独行,比想象更加艰苦。 他心中如常盘算计划,却蓦地想起石羚方才小跑时的滑稽姿态,咧嘴笑了下。 挺有意思。 ———— 靳燃有一点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