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始终保持着该有的态度,没有看不清时局,仍带着身为南越王子的倨傲;也没有过分看清时局,夹杂着身为质子的困窘。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恭敬有礼,却又不逢迎讨好。 全程进退有度,分寸把握适当。 言辞温和,总能找到让人感兴趣的话题,几乎不会冷场,反而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上一个让刘据有这种感觉的人是刘陵。 刘陵…… 想到此,刘据抬眸多看了赵繁两眼。 不像。 刘据微微松了口气,心底不免觉得好笑。 也不知是不是李夫人和王婉仪的事情让他ptsd了,对任何似曾相识的感觉都过分敏感,哪怕只有一丁点。 擅于交际之人何其多,又不只有刘陵。 等赵繁告退,丰禾忍不住感叹:“这位南越二王子还真是个人物。” “那是自然。” 刘据点头,“他现在也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算起来,赵婴齐归国之时应该只有十来岁。 “十来岁的孩子,能在前南越王病危之际,压下一众夺位者,拖延时间等到赵婴齐归来,岂是个简单的。 “聪明,懂事,知进退,长得还好。 也难怪父皇对他印象不错,让他住进赵婴齐当年在京的宅邸,还允他时常入宫说话。” 当然这个入宫说话不会单纯是因为“印象不错” ,刘彻大约也想多观察他,看他是否有资格被大汉扶持接掌南越。 刘据转头,目光望向偏殿,那里余穗和盛谷在整理着赵繁送来的礼物,登记造册。 他想了想,吩咐道:“礼尚往来,他送了这么多东西,孤总不能毫无表示。 回个礼吧。” 丰禾称是,问道:“殿下想回什么?” 刘据勾唇:“我不是为西域诸国使团每人准备了手信礼吗?给他也送一份去。” 丰禾应下,刚好告退出去准备,余穗与盛谷便走了进来,一人捧着册子,一人端着个乌木匣子。 刘据挑眉:“怎么了?可是赵繁送的礼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