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说道,比如,负责绑架的人说,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帮债主把欠钱不还的人抓去,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动手术切割器官的人则表示,他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义体替换手术;负责销售的人干脆推脱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容器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以为只是普通买卖。 所以,他们都坚称自己压根不知道什么器官贩卖。 那总会有统筹管理的人的吧? 他们确实是这么宣称的,并且一口咬定这个主谋依然在逃。 德里克说道,罪责与个体的知情程度是相关的,疑罪从无,如果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不知情,且法官站在他们那边,那么事情就会很难办了。 那些监禁了受害者的人,那些安装了非法战斗义体的人,总归不可能用这种借口脱罪了吧?小卷皱着眉头说道。 德里克沉默了数秒,说道:那些人,当时在工厂里,就被我处理掉了。 小卷: 最棘手的是,现在上头的压力已经传递到我这里了。 德里克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联合军警总指挥部的分管领导直接联系到了我,警告我这件事情要见好就收,不然恐怕会有麻烦。 你动了谁的蛋糕? 上层区的人,谁知道呢。 德里克自嘲地笑了笑,一些藏在帷幕背后,没有脸孔的人。 小卷没有说话,只是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水已经有些凉了。 德里克有些犹豫和担忧地看了一眼小卷。 说实话,在他心目中,眼前这个占星师依然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儿罢了。 和她说这些真的好吗?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小卷开口了:这样看来,控方和法院是靠不住了。 如果想要靠合法手段获取胜利,基本不可能。 德里克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啊,基本不可能。 警方拿不出能够证明这些被抓的罪犯是在知情的情况下参与器官贩卖的证据,辩方律师又在为罪犯说话这事儿上格外有经验,更别提还有一个偏袒辩方的法院,和上层区关注着这起案子的、看不见脸的大人物们。 由于造成了客观事实上的恶劣影响,这些罪犯还是会被判罚,但会很轻。 受害者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估计也只是拿到一部分赔偿,稍微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可那点赔偿远远不够。 比起他们所应该偿还的,远远不够。 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 德里克说道,他的语气稍微平静了一些,控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键性的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