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也点头说道:“刘老师,感谢学校领导和您对我的看重,入学后,我会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学习中去的。” 听了父子俩的表态,刘老师这才眉开眼笑地告辞离开。 走之前她还殷切地叮嘱高远,不论哪家高校再找过来,你一定要全部予以拒绝。 高远爽快地答应下来。 她猜得非常正确,她前脚刚走,清华招生办的两名老师后脚就过来了。 谈了一会儿,两名老师遗憾离开。 紧接着,人大的老师也亲自登门,劝说高远去他们学校就读。 你报考的第一志愿是我们人大啊,这说明你对人大是十分向往的,再说我们人大文学系也不比北大差。 老师甚至还含蓄地暗示高远,你来了后,我们会对你有一定程度的教育资源倾斜。 高远和父亲还是礼貌地婉拒了老师的盛情邀请。 人大的老师是骂骂咧咧走的,北大截胡本属于自己的优秀生源,跟他妈半道里强抢民女的活土匪有什么两样? 但他也清楚,论对考生的吸引力,人大跟北大还是有些差距的。 姐姐的录取通知书是四天后才从北大荒转过来的。 高雅等的心焦了都,拿到入学通知书那一刻,她抱着高远又蹦又跳,接着喜极而泣。 高远特别能理解姐姐为什么如此激动。 入学通知书到了手,回城一事才算是彻底落听,包括被转到垦区的户口,粮食关系等等,都会被转回来。 严格意义上说,姐姐现如今还是农村户口,在京城没有粮食定量,吃的是父母和弟弟的口粮。 得拿着入学通知书再回垦区一趟,走个程序才能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迁回来。 当天晚上,一家人就说好了,老爸陪高雅跑一趟,尽快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迁移回来。 高跃林的户口问题也得解决,虽说他以治病的名义回来了,但没办手续,按理说病治好后还得回去继续劳动。 但张雪梅有办法,她从医院托关系开了张不适合继续参加高强度劳动的医嘱证明。 有了这张证明,垦区就会放人,也能顺利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迁回来,正式结束他为期四年多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之生活。 高跃林乐呵呵地主动请缨,说自己愿意陪侄女跑一趟。 被高跃民拒绝了,“你还在生病住院期间,一回去不就露馅了吗?老实待着,闲得难受,就多帮你二嫂干点活。” 高跃林笑着说:“还是我二哥考虑得周全啊,家里你就甭操心了,我会帮你守好家的。” 次日一早,高跃民父女俩直奔南站,登上了去北大荒的火车。 下雪了。 1978年的第一场雪从半空中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大地银装素裹,污浊的空气被这场雪净化得清新了许多。 这是高跃民父女俩走后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