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泯才的语气淡淡的,他那时年纪太小了,只能记得他们对他很好,连长相、回忆,都很模糊,“如果我的母亲还活着,她应该比我更能理解阿姨你,因为我记得她在生前一直向妇女委员会捐款,为想要离婚但无法承担诉讼费的妇女提供免费律师团队。” 谢珠英怔怔地回答:“难道那年,我那位律师……” 赵泯才点头:“嗯。 据之怀说,确实是这样的。” 正午的阳光从餐馆的玻璃窗透了进来,他们的桌子正好被暖阳包围。 窗外的路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袄,骑着自行车;室内的厨房飘来淡淡香气,服务员又迎接了一家三口。 小男孩开开心心地跑到桌边,就在谢珠英的斜对面坐下。 一切祥和温馨。 “好孩子,” 谢珠英抹掉自己的眼泪,另一只手覆在赵泯才的手背上,“这个时候就不要叫阿姨了,你要是不介意,叫我妈妈吧。” “妈……” 正午的到来,让秋日的阳光更为温暖。 保镖换掉了不合群的黑色西装,穿着随意的秋服。 要不是块头太大了,真的很像原住民。 谢之怀烤红薯的时候与保镖哥聊了两句,得知他的外号叫黑虎,便说这个名字倒很适合他。 “这么点菜够吗?你平时中饭吃多少?” 谢之怀还想再做几个菜。 黑虎摇头:“差不多了,谢先生别麻烦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粗狂又熟悉的男生:“谢珠英啊! 我知道你在家! 给我开门!” 谢之怀原本笑着的嘴角一下子拉下去,黑虎自然注意到谢之怀的表情,他也是聪明的,虽然赵泯才没有告诉保镖细节,但他从零散的对话中能推断出谢之怀并不欢迎外面这位。 “谢先生别动。” 黑虎站起来,拦住谢之怀,“我去开门。” “这不能好好开……你谁啊?” 门打开,是一位头发粗糙、两鬓发白,眼窝凹陷又带着深深鱼尾纹褶子的约莫四五十岁的老汉。 老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与烟味,一讲话,牙齿黑了一半。 老汉只在黑虎胸口的位置,他恶狠狠地盯着黑虎:“你你谁啊?谢珠英呢?谢之怀呢?让我儿子开门!” “谢先生。” 黑虎往屋内看了一眼。 谢之怀走了出来,刚和老汉对上眼,老汉直接抡起一个巴掌甩在谢之怀的脸上:“让你举报老子! 你这个婊子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