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疼得哆嗦了下,却没有挣扎,犹豫着抱住了容九宽阔的肩。 那亲密的耳根厮磨,带着寒凉的潮气。 良久,惊蛰听到容九近乎疲倦的声音,“惊蛰,痛。” 近乎脆弱的承认,与诡异的攻击欲焚烧在一处,如同最极致的矛盾。 他可以轻易杀了任何一个人,却也能乖顺地靠在惊蛰的肩头,流露出冰凉的窒息感。 这让惊蛰泛起了一种古怪、细密的疼。 在骨髓里流窜,说不分明。 却压抑得很难受,有种莫名流泪的冲动。 “哪里疼?” 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于是容九也答。 “浑身都疼。” 只要梦里惊醒,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如同燃烧般炙痛。 与阴毒截然相反的是,它发作时,却是狂暴到令人恨不得撕碎浑身的皮肉,一块块碎成肉末,碾碎每一根沸腾的骨头,方才能够安歇。 容九被惊蛰拖上床,同样冰凉的手指搓着他的皮肤。 有那么片刻,滚烫的特意在心头燃烧起来,一点又一点,啪嗒啪嗒地,好像溅落的火苗。 又如同落下的雨。 却是烫的。 容九的身体很冷,摸起来,就好似是死人,按理说,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再怎么样,身体也不可能那么冰冷。 这入手的寒意,让惊蛰很是心惊。 他扒掉容九的衣服,露出赤裸健硕的身躯,将被褥盖在男人的身上,开始搓着他的穴道。 在暗夜里,那盏孤寂的灯,只能照亮方寸大的地方,于是惊蛰就在黑暗里一点点摸过去,用手指丈量着容九。 等到四肢终于在惊蛰的努力下回温,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莫要哭了。” 容九的声音掺杂着淡淡的疲倦,是难得的困意上涌,带着几丝缠绵。 惊蛰:“我没有哭。” 他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脸上还是湿凉凉的一片,又道。 “这是没擦干的雨水。” “呵呵。” 容九低低笑了起来,“好,是雨水。 那惊蛰擦擦脸。” 那声音,竟是有些诱哄。 像是在哄着什么小乖乖,这让惊蛰有点难堪。 他粗鲁擦了把脸,往外挪了挪身子。 他们上床时,惊蛰害怕湿透的衣裳,会将干燥的被褥打湿,于是连自己的衣服也脱得差不多,哪怕是下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