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仓见陈骋到来,便停止了与通政使刘牧的交谈。 刘牧率先接话:“陈大人不是在工坊那边忙碌么?此刻来通政司,可是有重要消息要传递?” “的确有一份密信要传递,劳烦刘大人即刻安排送往前线!” 陈骋说着,将手中的密信递了过去。 刘牧没有着急接手,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周满仓。 周满仓双眼一凝,伸手就要将那封密信给接过去。 陈骋猛地缩了回去,冷声道:“御史大人,这是密信,您这是何意呀?” 周满仓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书生气。 现在有的,是一种无形的威严。 短短几日,便有如此大的变化,看来天子给了他足够大的底气。 周满仓沉声道:“陈大人,既然是密信,那更要查阅了。” 武朝体制腐坏,官不管民,民不聊生! 在午马镇的那一夜,他就已经悟了。 得幸他揽了左副都御史一职,他便誓,要将朝中的污吏尽数拔除。 眼下齐武两国交战,周满仓第一个预防的,便是卖国求荣之贼。 故此这密信,他必须过目! 陈骋皱眉,不悦道:“陛下让御史大人检查百官,可没有说能够看我工部的密信,周大人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吧! 周大人如入仕途,本官奉劝你一句,做事莫要太过执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周大人该好好想想了。” 周满仓才做官几天? 在陈骋这个做了十几年的老官来说,就是个毛孩子。 别人恭维畏惧周满仓,他可不惧。 毕竟他的身后有二皇子徐谕做靠山。 “笑话! 陛下许本官检查百官之责,又赐本官打王鞭,便是给了本官铲除奸吏的权利,我怎么知道这密信是不是卖国求荣的通敌信呢?” 周满仓这帽子一扣,让陈骋有些傻了。 这话哪像是才当了几天官的嫩鸡子说出来的话? “你……” 陈骋哑然。 斯时。 一旁的通政使刘牧开口了:“陈大人,按照规制,密信可传,但通政司必须检阅,下官作为通政使,当有权决定这封密信看或不看。 而周大人作为左副都御史,也有权命令下官如何行事,故此这密信周大人要检阅,合情合理!” 刘牧向着周满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