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收剑入鞘,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笑得欣慰。 她抬手用帕子擦了擦沈栖月鬓角的汗水,温声道:“阿月的剑法越精进了,这一招‘回风拂柳’用得妙极,倒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沈栖月挽住谢云舒的手臂,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娘亲明明让了我三招,否则我哪能赢?” 谢云舒轻点她的额头,摇头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娘亲可不会给自己找借口。” 她顿了顿,望向远处渐渐西沉的落日,语气忽而沉静下来,“不过,阿月今日似乎心不在焉,方才过招时,至少有两处破绽。” 沈栖月一怔,随即苦笑:“果然瞒不过娘亲。” 谢云舒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可是现了什么?” 沈栖月摇头:“暂时没有,但我想查一查。” 正说着,韩世忠匆匆赶来,抱拳禀报道:“夫人、小姐,刚收到消息,刺杀秦国使臣的事,是五皇子府上一个幕僚,暗中指使人干的,然后栽赃我们沈府!” 沈栖月眸光一冷:怎会这样。 五皇子和沈家无冤无仇,为何要栽赃沈家。 想到沈家和秦家也同样无冤无仇,不只是无冤无仇,甚至对秦家还有恩,秦家还不是要算计沈家,最后把沈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活过一世,总不能只看表面。 谢云舒指尖轻叩案几,眉头紧锁:“五皇子素来与沈家无甚往来,更无仇怨,此举实在蹊跷。” “像在替人铺路。” 谢云舒眼中寒光闪烁,“三皇子与五皇子素来交好,若五皇子事败,最大的受益者……” 母女二人同时想到那个可能,厅内一时静默。 窗外暮色渐浓,几只寒鸦掠过屋檐,投下不祥的阴影。 傍晚,沈思达回府,同来的,还有萧绯夜。 沈思达大笑着走进来,道:“查清楚了,是五皇子府上一个幕僚,因当初投靠三皇子没有成功,到了五皇子府上之后,就对三皇子怀恨在心,才指使人行刺秦国使臣,且在三皇子府上藏了箭矢,意图事情败露之后嫁祸三皇子。” 闻言,沈栖月眉头紧蹙,道:“那幕僚怎会意识到事情会败露?” 萧绯夜插嘴,淡淡说道:“成功了,沈家就成了罪人,总之,这次的事,五皇兄府上幕僚承担了罪责,判了五马分尸之后,暴尸三日。” 皇家无一人承担罪责。 沈栖月神情一凛,总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思达哈哈大笑,道:“虽然被人诬陷,却也因祸得福,皇上不忍我被人诬陷,赏赐我乌金丸一盒,哈哈哈……” 乌金丸? 这东西沈栖月上辈子倒是见过。 那是容疏影弄出来的东西,却被皇太孙献给了皇上。 只不过,她曾经听容疏影说过,此物最是霸道,沾上一点,就会中毒上瘾,以后没了这种东西,会在极度萎靡中死去。 思及此,沈栖月连忙问道:“爹爹可曾食用?” “你这孩子,” 沈思达小声谴责,道:“你爹爹得了什么好东西,不是拿回来和你娘亲,家中亲人一起分享,哪有背着你们独享的时候?” 沈栖月这才放心,刚要解释,萧绯夜也拿出一盒乌金丹,道:“我这里有一盒,也是父皇赏赐的,送给月月。” 沈栖月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过十三哥。” 随后就说道:“当年我跟着祖母的时候,曾听祖母说过,西域有一种花,异常艳丽芳香,但结出的果实,却毒辣无比。” “若是有心之人拿来炼药,开始服用,会令人亢奋,看上去年轻很多,也精神很多。 但长期服用,一旦中断,服用者会萎靡而亡,死状极惨,且这种药会令人上瘾。 祖母曾经说过,这种炼制出来的毒药,好像就是叫什么丹。” 沈思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月儿何时也学会危言耸听了?这乌金丹可是皇太孙命人精心炼制,皇上日日服用,怎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