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肚明,朝廷历来防范我等。 大宋西军之中,四大家族,名声显赫。 种家军、姚家军、折家军、杨家军,都是各显神通。 种家军毕竟是范仲淹的门人,我等不可与之争锋。 但镇守府州,让西夏不能东渡黄河,此乃我折家军的功不可没。 此地既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也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虽说弹丸之地,不值一提,但处在宋、辽、夏三国交界处。 如若辽夏合谋,便是死路一条。” 想到此处,心中隐隐作痛,但依然镇定自若,随即笑道:“种家军历来能征善战,虽说种溪婚事遭遇险阻,可没什么大不了。 好比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为惧。” 种师道一一答谢,老夫人也紧随其后。 众人离去,大嘴、扁头、阿长在帮着管家把肉菜装到食盒里去。 李长安和种师道、老夫人来到荷花池小亭中,坐下来说话。 种师道提议下盘棋,李长安欣然接受,二人下棋,老夫人坐在一边,观看开来。 不多时,电闪雷鸣,淅淅沥沥落下雨滴。 种师道老泪纵横道:“李邦彦来了,还有一张皇上亲手所拟圣旨。” 随即从胸口拿出一张圣旨放在李长安手上。 尹氏落泪道:“李邦彦当众所念的圣旨乃是殿头官太监蓝从熙所拟。” 李长安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打开那宋徽宗亲手所写的圣旨,看起来,只见那圣旨上,写得一手好字,乃是瘦金体的行书,但见笔笔如刀,字字如剑,直直射来: 种师道,你教子无方,理应惩处,但念你忠心耿耿,为国尽忠,不予追责。 画学生种溪,你胆大妄为,居然在出使西夏之时,与党项女子眉来眼去,以致谈婚论嫁,辜负朕之期望,朕颇为震怒。 本想将帝姬许配与你,但你却私定终身,为所欲为,实为不忠不义之举。 今本欲治罪,但念种家军劳苦功高,又念种溪出使西夏和辽国有功,功过相抵,便不予追究。 朕要种溪将功补过,快马加鞭抵达东京,跟随徐兢出使高丽,不辱使命,不得有误。 看毕,李长安双手颤抖,圣旨差一点掉在地上,幸亏尹氏眼疾手快,赶忙接住。 尹氏眼里含泪间叹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至于云儿,老身当亲自去往西夏兴庆府,向嵬名安惠当面谢罪。” 李长安摆了摆手,缓缓道:“我看不必如此,如若西夏得知此事,定会大动干戈。 如若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种师道咳嗽一声,捋了捋胡须,气道:“不知何人走漏风声?莫非老夫请的姚古、折可求他们在捣鬼不成?” 李长安惊得呆了,安抚道:“我看他们不会如此行事,他们得罪你种家军,得不偿失。” 尹氏泪眼迷蒙道:“莫非西夏焦彦坚透漏给蔡京或童贯不成?李邦彦对我耳语了此事,他说焦彦坚抵达东京,面圣后,去了蔡太师府,还去了童贯府邸。” 种师道顿时抖动花白胡须,冷笑一声,握紧拳头,重重打在石桌上,石桌微微摇晃:“又是这西贼! 可恶之极。” 李长安道:“焦彦坚这厮,居然一直耿耿于怀,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