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随便拿出几桩事情,都够大家唾弃谩骂许多天了! 故事脉络极为精简,除了主体部分之外,宋铭禄并不介意那些说书先生自己夹带一些私货。 许多说书多年的说书人拿到了这书,如获至宝,日夜钻研。 不过几日功夫,这一本丁鸿传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丁白之名更是差点能止小儿夜啼。 为了这一遭,宋铭禄也是斥巨资垄断了整个说书界,连那学徒都被他扔到田间地头给人讲故事去了。 京城上下的百姓从未享受过如此丰盛的精神满足,更是化作一个个传播故事的鸟雀,将那故事散播向了远方。 百多年之后,说起大齐的江湖,依旧绕不开为报父兄之仇与仇人同归于尽的丁鸿。 说书的先生这辈子从来没有被如此多的人追捧过,毕竟以前他为了生计,总是要考虑良多,如今不需要考虑这些,听着那叫好声,只觉得整个人飘飘然也。 脱离了生计困苦的艺术,总是带着一股子随性浪漫,不自觉的,便和那使人向往的江湖融为一体,讲出了一股与世俗文风截然不同的气质。 说是开宗立派似乎有些夸张,但因为门槛低,大众喜闻乐见,赢得了一种关注与追捧。 宋铭禄顺势联合书局书肆印刷了许多的书册,这些书不止在京城流传,还随着各地往来的商队涌向了许许多多的地方。 而就在京城之中的人都陷入这一场精神盛宴之中的时候。 皇帝将一摞奏折放下。 御书房中,除了皇帝和他身边的大太监,就只有陈江安立在那里。 皇帝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虽然已经准备了很多,但在这一刻,内心依旧满是煎熬。 “朕自问不是个多疑的人!” 陈江安低着头站在那里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听见了皇帝的话,又似乎没有听见。 “朕原本想着,他当初是随朕上过战场的人! 年中的时候,那么多事情堆在一处,朕都没有处理他!” “从龙之功……呵呵……朕是老了吗?让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寻找后主!” 说到这里,皇帝一把将那些奏折扫落在地。 “这是觉得朕老了! 盼着朕早早崩了!” 奏折掉落在陈江安面前,他却依旧无动于衷。 这些年,他抄家次数太多,这些人之中,有传承百多年的世家大族,有位高权重的重臣…… 他太明白,越是站的高,就越要谨小慎微的道理。 权力就像是一个塔,越往上地方越小。 等到他的位置,只有那么一点点立锥之地。 他早就明白,自己这条路,容不下家人,容不下妻小,容不下财富,也容不下享乐…… 他能舍弃多少,就能在这条路上走出多远。 等到下一个皇帝出现的时候,他甚至未必能得善终。 可在这一任皇帝临政期间,这世上就没有一人能越过他去。 皇帝骂够了,坐在龙椅上有些疲惫。 “朕原本想让他过个好年……眼看着……就到年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