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般不生气,心理年龄都60好几的人了,平和的不得了。 但他想火的时候也绝不会憋着。 有道是气大伤身,生闷气更伤身。 这货念头通达得很。 手指头钻心的痛感让孔茂林扑通单膝跪地,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松开手! 你他妈给我松开手! 我的手指头快要断啦,救命啊!” 他这一喊,徒弟们纷纷跑了过来。 北影厂也是这个传统,师父带徒弟,一辈传一辈。 他这些徒弟一看师父被高远死死攥住手指头,立马勃然大怒,一个个横眉立目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跟高远搏命。 但是他们忘了,这个剧组里全是猛人。 都不用高远打招呼,一帮练武的汉子们齐刷刷往这几位身前一站。 杜玉明的三角眼一撩几位,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问了句,你们想干嘛? 这几位浑身一颤,定在那里不敢动了。 此时,高远说道:“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计较,因为没意思。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这就碰触到我的底线了。” 见孔茂林疼得额头上见了汗,高远也担心自己手上没数,真把他的手指头撅折就麻烦了,遂松开手,又道:“春燕姐,给我把他摁住了。” 葛春燕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闻言说声好,几个大步走上前,一脚踹在他后背上,单腿死死顶住他的后脊梁,把双臂往后一别。 孔茂林的脸就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他仍旧不服,双眼瞪着蹲下来的高远,道:“你敢弄我,小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高远冷笑道:“你也就放狠话这点本事了,还贴我大字报,我借你三个胆子你试试的。 我自问没得罪过你吧? 你看我不顺眼,是因为你们这个创作集体的人都认为水导是被我挤兑走的? 你们以为给我使绊子就算是给水导报仇了? 自以为是! 一把年纪全他妈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敢说水导不是被你挤兑走的吗?你要不去跟厂长告状,水导能提前退休?” 孔茂林继续挣扎,脸都磨破了。 “水导办理提前退休手续的时候,我在北大邀请老师呢,请问我怎么向老厂长告得状?你有脑子吗……” 高远说道:“你这种死脑筋的家伙,我跟你解释这个就等你对牛弹琴,说了你也不信。 但是刚才你张口就往外蹦脏字儿,还污蔑是我把水导挤兑走的,这话大家伙儿可全都听到了。 我告诉你孔茂林,甭跟我摆老资格的臭架子,哥们儿不吃这一套! 也别跟我耍浑蛋,哥们儿浑蛋起来哥们儿自个儿都害怕! 还贴我大字报,就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直接去法院告你污蔑诽谤罪,法院一受理,我看你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法院不受理也好办,我他妈贴你的大字报! 我把大字报先贴门口厂标上,厂领导不管,我贴电影局门口去! 电影局领导不管,我他妈去文化部弄你! 看看咱俩谁先死!” 高远说完,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