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我虽说正式进组了,但也没和老师们打招呼,这不合适,今天回来,也是想着去和费主任、老赵见个面,说一声。” 叶君远点头道:“你想得很周全啊,也是,咱们刚开始上课,缺课太多,功课落下再想补上就费劲了。” 査建英在旁边说道:“没关系,我把课堂笔记借给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随时问我就是了。” 高远冲她一竖大拇指,道:“仗义!” 査建英嘿嘿嘿。 其他同学:“咦……” “哟,高老师回来了。” 江南之教授走进来,笑着调侃高远道。 老头今年83了,仍然坚守在教学的第一线,深受同学们的尊敬和爱戴。 高远忙站起身,走过去,搀着江南之教授的胳膊笑着说:“先生就别开我玩笑了,在您面前,我哪敢自称‘老师’啊,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江南之呵呵一笑,目光温和注视着他,“你创作的剧本我看了,用幽默的语言作为外包装,以父子、父女间的矛盾冲突推动故事的展,精神内核是展现这个时代的展和进步,很不错的一个本子。” “先生过奖了,还存在很多不足之处,请先生批评指正。” 高远谦逊的说道。 他对老先生也极为仰慕。 江南之先生在前几年受到了很大冲击,被迫带领全家远走晋西北。 半路中,儿子儿媳孙子不幸被抓,遭到毒打后先后离世。 临到了先生老两口都没见到孩子们最后一面,连尸在哪儿也不知道,夫妇二人强忍着悲痛继续赶路,在风沙漫天的晋西北一待就是十一个年头。 亲人的离世,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贫穷的生活并没有消磨掉老先生的意志,他依然一身傲骨,在昏暗的窑洞里着下无数不朽名篇。 高远听赵建福说起过老先生前些年的经历。 赵建福还说,南老被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 老校长对他说,回来了,就好好将养一下身子,实在闲得无聊,就去教研室转一转。 老先生一口回绝,传帮带的工作你不说我也会去做,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得站在同学们面前,将来就算死,也要死在七尺讲台上。 听完赵建福的话后,高远感慨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说的就是南老啊。” “我也正想跟你探讨这个问题呢,你这个剧本诙谐、幽默,也展现了大时代的风貌,但美中不足的是,格局还是有点小了。” 老先生在高远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同学们全聚过来了,围在江南之教授身边,听他给高远上课。 高远蹲下来,满眼期待望着老先生。 江南之暗自点头,本就对高远喜爱至极的他,越欣赏这个谦逊有礼的小伙子了。 “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不能只讲究独特性和真实性,创作者在编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更应该注重展现它的深度和广度。” 江南之娓娓道来:“当然,我也不是说高远写的这个剧本没有深度和广度,他以小人物的视角去展现这个社会的风貌,这点是值得肯定的。 我所说的格局小,指的是语言的运用方面略显浮夸,有几个情节也不太真实。” “先生,比如呢?” 高远迫不及待地问道。 能得到老先生的亲自指点,这种机会可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