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似乎很抵触“妈妈” 这个称谓,他鲜少使用这个词语,而是用“她” 来代替。 即使如此,他眼中仍旧浮现出一抹难能可贵地喜悦。 只是很快就被更深的阴翳覆盖。 直到车子开出小村,男孩始终凝视着后方,家的方向。 车子开到珍溪镇后,男孩留在车上,而其余人则去旅馆收拾行李。 卫鱼收拾得快,于是先去车上。 司机去买烟了,车上只剩两人一狗。 男孩从上至下打量着卫鱼,卫鱼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你跟我一样。” 卫鱼:“恩?” 男孩没有解释,又说:“我们是一类人。” 他说完,手指着车窗。 “他不一样。” 卫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站在车外的人。 车窗外的世界是一片黑色,她向前探了探身体。 当“方老师” 三个字清晰地出现在她的大脑皮层时,卫鱼被吓了一跳。 医生曾经断言,她这一生,永远也不会记住自己和别人的脸。 方令越敲了敲车窗,“下车。” 卫鱼:“嗯?” 方令越放下手,“吃饭。” 卫鱼收回疑惑,要去拉男孩的手。 男孩本能地避开。 他一动,怀里的小狗就睁开睡眼盯着卫鱼。 方令越瞥了男孩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跟她下车。” 卫鱼再去拉男孩的手时,他顺从地任由她牵着。 但是仅限于衣服。 仍旧是地道的重庆菜。 男孩吃得不多,而且他绝对不会去夹离自己很远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