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当然是错的……我父母亲早逝,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一样逃不过刀光剑影,我厌恶江湖纷争,所以难题当头,第一反应就是逃。 我这一逃,害你那么伤心,我确实自私,也确实软弱。 我就是应该和你道歉。” 她摇头:“我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但已清楚,我要是想留住你,就绝不能再逃避。” 姬无虞牵住她的手:“你弟弟的事,你确实有错,这没法抵赖。 但你现在太难过,所以把自己想得太差,我这叫什么?趁虚而入?” “尽管趁虚而入。” 燕山景苦笑,她又道,“我也不该那么说你。 我说你完全是因为婚约才喜欢我……我把你说得像拿着红盖头的恶鬼。” “我问你从头来过,是一时冲动,可我那么冲动的底气,就是知道你爱我。 没有丹樱蛊,你也在乎我,没有婚约,你也耐着性子听我说话。 那时真的说错了……” 姬无虞皱眉打断她:“也不全错。” “我说过,你把我弄得很糊涂。 你一直在我心里,作为未婚妻存在,也作为燕山景存在。” “我对你,就是有婚约的执念,有在乎有恨,也有喜欢有爱,你要我怎么分得清呢?你指责我的时候,我真像被打了一棍,那时我想,对啊,我到底喜欢你什么,这么不愿意放手?” 燕山景凝视他的眼睛,他的神情因为迷惑而痛苦。 他摇头:“我分不清。 时至今日,我也分不清。 总不能把我的脑子剖开洗洗刷刷吧?这样才算原原本本纯粹地喜欢你?” 燕山景往后退了一步,她轻声道:“不要你分清。 我们从头来,就是从头来。” 他伸手要去抓住她,可眼尖看到南理的一位祭司,正在山头往下眺望,他藏在山后,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才再出来,朝那祭司扬刀:“启程!” 燕山景遍寻观棋不得,乔督学及其夫人急匆匆质问她,观棋去了哪里。 看着他们焦急的面容,燕山景想起来观棋小时候学说话很慢,学会了也结巴,所以才有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名字,他们是真拿心来包容和爱女儿,但观棋既有父亲的固执,又有母亲的谦和,她拗不过,干脆一言不发告别了。 姜岭见师弟和弟妹急得团团转,便拉下面子,求问南理世子能否带上净山门弟子同行。 净山门弟子里包括几个观字辈的督学、乔观棋、以及燕山景。 姜岭自然听说了取蛊后失忆的奇闻,他将信将疑,但那么多南理人众口一声,所以他是公事公办与姬无虞商量。 姬无虞一拱手:“我们一行人叨扰净山门多日,虽不明燕长老乔姑娘遇何难题,但晚辈倾慕江湖道义许久,此时出手相助,是礼尚往来,亦彰显南理侠义,同行去芜鸢城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在下取蛊后,脑中混乱,也望净山门弟子自行负责安全。” 这就算同行了,南理族人们彼此看看,没人提出异议,毕竟世子没和燕山景同乘一车。